食神格好不好

食神格好不好 这个问题盘旋很久 我翻烂了命书 指尖划过泛黄纸页 墨迹深浅不一 古人写食神总带着暖意 说是福寿根基 却又藏着几分警告 像冬日里晒不暖的墙角 女命男命 吉凶竟是两副嘴脸 我见过食神格女命 眉眼温顺 手下羹汤却滚烫 她丈夫官场沉浮 她只低头切着笋片 刀锋稳得可怕 男命倒是另一番景象 酒楼里那位掌柜 终日笑呵呵拨算盘 某夜债主提刀上门 他竟从灶膛抽出一把烧红的铁钳 星火四溅间债主跌撞逃窜 这算好还是不好 暖饱生淫欲 饥寒起盗心 食神太旺反倒蚀了根本

古籍里总把食神比作初夏新麦 子平真诠说得含糊 说食神生财却忌见官杀 三命通会又补一刀 说女命食神多者非娼即妓 我捏着鼻梁发笑 那些著书人自己妻妾成群 倒嫌女子食旺 荒诞处像霉斑啃噬字句 某本残卷记载明代某商贾 八字四柱皆食神 早年贩盐起家 屋宇连云时偏要学人买官 银子砸进吏部窟窿 换来个七品虚衔 次年漕运查封私船 抄家斩首那日 狱卒说他啃完最后半只烧鹅 油顺着枷锁滴成黏腻的曲线 另有一例是清代女道士 三颗食神坐命宫 自幼被卖作童养媳 夜半磨豆腐时听见狐仙唱经 竟抛下石磨遁入深山 九十岁羽化那日 道观梨树无故开花 重瓣砸在雪地里像撕碎的户籍册 你说这是好命坏命 暖饱生淫欲 饥寒起盗心 食神太旺反倒蚀了根本 我见过现代食神格男命 开私房菜馆的 雕冬瓜盅时眼神痴迷如抚情人 米其林颁星那夜他砸了厨房 因嫌火腿切薄了半毫米 妻儿缩在角落 瞳孔里映出他举刀的剪影 暖饱生淫欲 饥寒起盗心 食神太旺反倒蚀了根本 女命更微妙 隔壁画油画那位 食神配伤官像烈酒混毒 画笔挥洒间颜料甩满白墙 她丈夫总蹲着擦地 某日忽然消失 只留离婚协议压在调色盘下 警方在洱海找到他 已剃度出家 问及妻子 他说怕看她调紫红色 像静脉血滴进牛奶 暖饱生淫欲 饥寒起盗心 食神太旺反倒蚀了根本 古籍说食神制杀富贵双全 可那些案例血淋淋的 宋某案例记载某将领 食神坐午火而杀星透干 战场上啃着羊腿指挥冲锋 箭矢贴耳过时他大笑 说肉膻味盖过血腥气才好 最终被副将毒杀 酒盏里沉着他最爱的椒末 明实录某妃子 食神叠见而官星暗藏 擅长用蜂蜜腌芍药瓣供奉太后 却在自己寝殿梁上悬了七尺白绫 宫人说她总对着糖罐自语 说甜到极处舌根就尝出苦 暖饱生淫欲 饥寒起盗心 食神太旺反倒蚀了根本 我盯着自己的掌纹 某位瞎眼相士曾说我也带食神 所以总在饱食后生出妄念 譬如现在 写着这些字 忽然想砸碎手边青瓷杯 听脆响是否如古书撕裂声

那些命理师从不说的 食神暗克官星 就像糖浆蛀牙 温柔乡是英雄冢 老话早说透了 男命要建功立业 食神却哄人守着灶台 女命要相夫教子 食神偏教她贪恋口腹之欲 某野史记载唐代某节妇 八字食神被枭神压制 守寡四十年每日粗茶淡饭 临终前却咬破手指 在炕席下画满蟠桃宴 红得骇人 另说民国某军阀 食神逢空亡 战乱时囤积米粮发横财 最后饿死在粮堆里 喉管卡着半粒霉粟 可见缺了更糟 像阴阳鱼咬尾巴 转一圈回到原处 好与不好 竟成了无解谜题 暖饱生淫欲 饥寒起盗心 食神太旺反倒蚀了根本

夜更深时 我忽然嚼出丝甜腥 原是咬破了口腔内壁 血混着唾液像生锈的糖浆 或许食神格本就是盛筵后的残羹 冷热都膈应人